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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遇到了一个光是说话就能让我怀孕的男人(1 / 3)

!--go--林徊还记得,她第一次吃玉米饼和面疙瘩的时候,毫不犹豫就倒光了。

前一天晚上,江崇才给刚满十八岁的林徊过了一个简易粗糙的生日,第二天,他就在厨房的垃圾桶里,看到了只被咬过一口的蛋糕。

所以,他就没给她做早饭。

他自己吃过早饭,收拾好碗筷,就去了村里的养猪场。

林徊是被饿醒的。

家里空荡荡的,没有人,她去了厨房,将锅灶、桌子全瞧了一遍,一点能吃的东西都没有,唯一看到的食物还是被她扔在垃圾桶里的蛋糕。

林徊胸口的郁气越发浓重,她安静地坐了一会,抿紧了嘴唇,踢了一脚垃圾桶,想骂人又不知道从哪里骂起。

行李箱里也没吃的,她干脆就在客厅的桌子旁等着江崇回来,唯一的念头就是她非要给这个臭当兵的几分颜色瞧瞧。

等到了中午12点,她也没看到他的人影。

只有隔壁老太太见她可怜,端过来几块玉米饼和一碗疙瘩汤。

老太太笑得眼睛眯起:“女娃娃呀,阿崇去干活了,估摸还要一个小时才能回来,你先吃点饼啊,别饿坏了。”

林徊也是饿极了,老太太一走,她就迫不及待地喝了口疙瘩汤,又吃了块玉米饼。江崇回来的时候,她正在吃第二块饼。

江崇瞥了她一眼,没什么情绪:“隔壁奶奶给的?”

“嗯。”林徊斜着看他一眼,“你不做饭吗?”

男人的声音从喉咙沉沉地滚出:“嗯。”

林徊:“我们中午就吃玉米饼?”

江崇:“嗯。”

林徊冷冷地勾唇:“原来你们家这么穷啊,难怪你姐姐不顾礼义廉耻和职业道德,爬上了男主人的床。”

江崇的剑眉渐渐蹙起来,眼眸沉下,忽略了她的话,面无表情道:“玉米饼挺多,够中午吃,等晚上再吃别的。”

林徊放下了饼:“那我不吃了。”

江崇看了她一眼,没吭声,坐在她的对面,伸手去拿饼。

林徊却抢先端起了装饼的盆。

江崇皱眉,微微抬起了眼。

林徊对着他,抬了抬下巴,笑了一下,然后手腕一转,就掀翻了铁盆。

盆里剩下的三块玉米饼掉在了地上,沾染上了一层厚厚的黄土。

江崇脸色阴沉了下来,眉目之间犹如覆满霜雪,薄唇抿成了毫无起伏的直线,眼里晦暗不明,他看着她,声音无波澜:“林徊。”

林徊不动,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,带着恶意的挑衅。

江崇紧紧地绷着脸,站了起来,高大挺拔的身影笼罩住了林徊,他的靴子重重地踩在地上,扬起了干燥的尘土。

林徊往后退了一步,皱眉:“怎么?你还想打我吗?”

江崇不吭声,却伸出了大手,骨节分明,青筋凸起,他的脸色有些可怕。

林徊抿了抿唇,在他的大掌快要碰到她的时候,推了他一把,转身就往外跑。

江崇没动,喉结上下微动,黑眸沉沉,声音没有温度,语气重了几分:“今晚你的晚饭还是这三块饼。”

“有病,我不吃。”林徊吼了回去。

隔壁的奶奶听到了:“小姑娘,你跑去哪里啊?还吃饼不?”

林徊回头看了奶奶一眼,喊道:“我要吃肉。”

自然是没肉可吃的,不说村里面没有饭店,林徊身上也没有一分钱,她晃荡了许久,从村东晃悠到村西,从村北晃悠到了村南,摸清了周围的环境。

月亮高悬,她无处可去了。

村里没有几盏灯,林徊害怕这样的黑暗,不得不回到江崇的家里。

江崇没煮饭,他人倒是在院子里,坐在了石凳上,擦着一把瑞士军刀,月亮悠悠地攀上了树梢,幽光下,军刀折射出了令人生寒的冷光。

他抬眸的那一瞬间,眼里有凌厉的光一闪而过,目光危险。

林徊忽然就有些怕了,但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,翻了翻眼皮,装作无畏无惧地从他的面前路过,走回了房间,还说了一句:“看什么看!”

过了一会,林徊实在饿得受不了,前胸贴后背,肚子一直叫,江崇已经不在院子里了,她转身去敲他的房门。

门被打开,她下意识地往他屋子里瞄了一眼,还没看清,他就抿唇,把门掩上,遮得严实。

林徊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:“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啊?”

江崇没理她,只问:“怎么了?”

“我想吃饭。”她堵住了他剩下的话,“我不吃掉地上的饼,其他随便吃什么都可以。”

“知错了?”

“知了。”林徊不太甘愿,但不得不低头。

江崇给她煮了一碗面,有蛋有肉,还有她最讨厌的绿油油的青菜。

林徊捧着碗,吃着面,问他:“欸,你怎么知道昨天是我生日?”

“你爸说的。”

林徊冷笑一声:“假情假意。”

江崇没说话了,在昏黄暗淡的灯光下,两腿敞开坐在板凳上,就着白开水,腮帮子动着,安静利落又大口地三两下将几块玉米饼吃了个干净。

灯光下的林徊五官柔和,她的红唇微张:“这是下午的玉米饼吗?”

江崇没看她,眉眼冷淡:“嗯。”

林徊:“那上面都有土了,脏死了……”

江崇站起来,拿起她面前的碗去洗:“那是人家奶奶辛辛苦苦做的。”

林徊看着他洗碗的背影,只见他穿着薄薄的t恤,肌肉很硬,宽肩窄腰,臂膀有力。

不知怎的,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,甚至为自己的行为,感到了一丝愧疚。

后来,林徊听隔壁老奶奶说,江崇在部队参加特训的时候,什么苦没吃过呀,吃生肉、吃活鸡、吃土,从泔水桶里舀吃食,掉在地上的玉米饼算什么。

林徊出了食堂,找到江崇的时候,他正在洗碗筷。

士兵三三两两地路过:“江队。”

他淡淡应声。

他一抬头,一个人影站在了他的面前,女人弯着眉眼,湿漉漉的眼睛直直地望着他。

他没吭声,林徊慢悠悠道:“你洗碗洗得挺干净的。”

江崇把洗干净的碗放回食堂,林徊把手背在了身后,一晃一晃地紧紧跟着他。

她左看右看:“你吃饱了吗?”

江崇闻言,看了她一眼,眉头就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:“你没吃饱?”

语气不轻不重。

林徊:“我吃干净了,饱得很。”

这语气,就像一个邀宠的小孩。

江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又移开视线,落在了黑下来的天幕上。

林徊几个快步,站在了他的前面,巧笑倩兮地仰头看他:“江崇,你不夸夸我吗?我想吃糖。”

江崇抿了一下唇:“还真当自己才十八。”

十八岁那年,在村里,她只要好好地爱惜粮食,不浪费食物,吃干净了,江崇都会从裤袋里摸出一颗糖,塞到她手里,当奖励。

林徊弯了眼睛,笑得妩媚,眼里似是有潋滟的雾气,很认真:“不是,我二十五了。”

她盯着江崇的眼睛:“我已经过了法定结婚年龄五年了,不是小姑娘,是女人了。”

她说:“江崇,我太害怕了,害怕我再见到你时,你已经结婚生子了。”

她怕追不上跑走的时光。

江崇黑眸里很平静,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,唯一有所变化的就是唇线越来越紧绷,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阵,最终却什么也没说,绕开她,往前走。

林徊在后面喊:“江崇,这几年我是不是成长得很快,你说我不成熟,你说我幼稚,你说我荒谬不懂事,可是我长大了!我现在可以不用靠林沅安生活了。”

她跑上前,拽住他粗粝的手。

他却忽然停住,拉住她,将她转了个方向,两人往旁边的墙角躲去。

林徊还没反应过来,晕头转向的,就看到刚刚他们站的小道上有几个军人走过。

江崇不让她说话,直到那几个人的身影消失,才放开了她。

他一声不吭,甩开她就要走。

林徊笑:“江队,你就这么害怕被人看到我和你拉拉扯扯?是怕毁了一世英名,还是你有了老婆?”

她不等江崇回答,就恶狠狠地道:“有老婆也没用,你是知道的,我非得到你不可。”

江崇仍旧一语不发,脸色微沉。

林徊知道他不想说话,谁也没办法逼他回答,她心里憋着火气:“江崇,你的手机呢?”

“没带。”

他话音还没落下,低头一看,只见一双剔透白嫩的手在他的胸腹处乱摸着,那样的白和他身上穿着的黑色队服,形成了强烈的对比,阳刚与柔美,男人与女人,他与她。

他的喉结轻轻地动了动,眼眸一黑。

女人的手已经不安分地摸到了他的下腹处,轻柔似羽毛滑过,他胸口一阵沸腾,腾地就钳住了她的手。

她的手滑腻柔软,像是没有骨头一般,在他满是茧子、粗糙的大手里,滑来滑去,握不住。

林徊仰头:“手机呢?”她笑,带有得逞的得意,“江队,你怕女人摸你啊。”

江崇抿唇。

林徊斜眼看他:“快把手机给我,不然我喊人了,不出一会,整个基地都会知道你江队成了我的人。”

江崇和她静静地对峙了一会,手中的力道紧了紧,几秒后,松开了她的手,给了她手机。

他眯了一下眼,粗粝的大拇指下意识地在手中摩挲,他的掌心还有她的触觉。

林徊拿到手机,懒得试密码,抓着江崇的右手大拇指,就按在了按键上,解锁了。

手机桌面空得像是刚刚出厂一般。

她点开电话,给自己拨打了一个电话,然后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存了进去,备注的名字是:亲爱的老婆。

江崇看到,眉头一蹙,就要来抢。

林徊眼眸一眯,想也不想地把手机藏到了自己的胸口,偏偏不藏好,露出了那么一点。

江崇的表情辨不出喜怒。

林徊眼尾一挑,漆黑的眼眸里氤氲着淡淡的水汽,荡漾起了笑意:“想要手机,就自己来拿呗。”

江崇看了她一会,目光不可避免地扫到了她的胸前,不再是少女时期的微隆,而是勾勒出了明显的女人曲线。

而刚刚还被他握在手里的温热的手机,现在正被塞在了她柔软的胸脯前。

他的脑海中闪过在梦中出现多次的画面,该想的,不该想的,他全都想到了。

他的薄唇依旧紧绷着,黝黑的眼眸里却闪过了一丝不自然的隐晦。

“林徊。”

林徊笑得妩媚,无忧无惧:“你不拿手机啊。”

江崇转身,继续走。

“江崇,你不就喜欢我这样胸大、腰细、翘臀的吗?”

“……”

“这几年,你做梦的时候,是不是经常梦到我?”

天地间是一片夜色,基地的路灯暗黄,两道拉长的影子摇摇晃晃。

江崇在前面走,林徊就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。

她手里拿着江崇的手机,点开微信,添加了她为好友。

他的微信没有头像,微信列表里,也都是清一色的男生,偶尔有几个女性,也都是领导和长辈,朋友圈更是贫瘠,只有一条关于蛟龙突击队的活动推送。

林徊从自己的微信发了张她的自拍给江崇,保存,点开头像,从相册中选择,选中。

她经过各种可爱贴纸修饰的自拍照,成了江崇微信的新头像。

分外好看,分外顺眼。

她又帮江崇下载了微博客户端,注册账号,取名叫作江队爱小野猫,头像依旧是她的自拍照,只有一个关注,而且是特别关注——林徊。

已经到了宿舍区,江崇停下脚步。

林徊关掉微信和微博,又锁上屏,才把手机还给了他。

林徊:“江崇,明天见。”

江崇没吭声。

林徊转身往里走,走了好一会,忽然回了头。

江崇还静静地站在原地,目光沉静地盯着她。

皮肤古铜色,轮廓高大,肩膀宽阔,硬朗又刚毅。

就像他们初见的那一次,他站在破旧的村口,黄土飞扬,隔着薄薄的烟雾,冷眼睨着她的到来。

而面前空旷的基地,月光稀薄,他挺拔如山的身影就立在那里,在月光下,逶迤出长长的影子,他身前的泥石路上是一串长长的深浅不一的脚印。

林徊眼前变得模糊,模糊了他的轮廓,又清晰了他的眼眸。

她拿出手机。

当天晚上,林徊在消失快一个月后,终于更新微博了,只发了一张照片,夜色里,沙地上,一串脚印。

她的微博又炸了,不过一个小时,“林徊的脚印”就上了微博热搜。

因为那张照片的右上角,在脚印的尽头,有一双穿着黑色军靴的男人的脚,裤腿被利落地束在军靴里。

“大徊徊,是不是恋爱了啊?”

“闻到了恋爱的酸臭气,恭喜大徊徊,徊粉爱你。”

“和军人?这明显是特种部队专用的军靴。”

“这是第几个男人了?徊姐非得浪到睡遍天下男人?”

“有空恋爱,不如想想怎么提升自己的演技,也就脑残粉埋单。”

……

林徊全然不管网络上的评论,她发照片,只是因为她心情好,想发罢了。

睡前,陆允儿因为腿疼,嘶叫了一声,林徊没有多余的善心,也没理她。

陆允儿过了一会,叫了林徊的名字。

林徊翻了一个身,不冷不淡地哼了声:“怎么了?”

陆允儿语气不大好:“我们签了保密协议,在剧组还没正式公开前,不能私自透露训练的消息。”

林徊“嗯”了一声。

陆允儿干脆直接说:“你的微博上发了张训练基地的照片。”

“哦。”

“林徊,我知道你想红,想有话题,但请你尊重协议,也尊重演员的素养。”

林徊皱了皱眉头,她知道,陆允儿这是不满导演选了她做女主角。

她耐着性子回答:“网友不知道图片上的地方是哪里。”

几秒后,陆允儿:“照片上的人是……江队?”

林徊在黑暗中往陆允儿的方向看了一眼,好久没说话,沉默让陆允儿有些不安,她顿了顿:“是江队吧。”

林徊收回视线,懒洋洋道:“关你屁事。”

“你!林徊,你不要太嚣张。”

林徊不理她,陆允儿就像一拳重重地打在了一团棉花上。

久到陆允儿以为林徊已经睡着了,林徊才不轻不重地哼了声,波澜不惊:“陆允儿,你看上江崇了啊,那惨了,他有老婆了。”

这是肯定句,不是疑问句。

陆允儿心里一惊,她想说些什么,林徊已经翻了个身,把被子蒙在了头上,沉沉地睡去。

第二天的训练是攀岩。